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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凹凸/紫堂幻】龙角-终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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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#    终章


注:与普世三观有部分偏差。


      名为紫堂幻的龙,从紫堂陆和紫堂林十五岁开始,陪了他们三年,到他们十八岁,为了他们而死。门从出现到幻进入到消失只花了两分钟,他们来不及反应,来不及阻止或催促,来不及做任何应对。自傲的莽撞的不知反省的年轻人迎来当头一棒。他们当然不肯承认他们错了,他们觉得一切只是个意外,尔后他们也只是为了自保。他们甚至猜测那条龙是为了逃避他们的控制,那道门后面其实连接着大陆的另一头。

      十五岁的他们轻易获得一般人无法得到的力量,成为最强的人类,这句话他们听别人说都听得耳朵起茧。十八岁的他们一下子失去了这份力量,而且还是因为他们自己。他们一下子从云端中跌下来,被昔日他们蔑视的人类用蔑视的目光注视着。

      那次事件之后,城堡化为废墟,门和龙一起消失。一名路过的赏金猎人发现世界最强无恶不作的两兄弟遍体鳞伤,更惊喜的是龙不在他们身边。紫堂陆和紫堂林拖着疲惫的身子逃了半个月,伤口愈合又裂开,反复好几次,苟延残喘地活下来。冷眼和唾弃没有让他们气馁,他们此刻全然沉浸在龙擅自离他们而去的愤怒中,其他所有事都顾及不上。他们没空理会明的暗的来杀他们的人,他们再次无情粉碎这些人的愿望,用实力告诉他们:就算没有龙你也不是我们的对手。每个妄图复仇、妄图获取赏金、或纯粹是凑热闹的人都被陆和林踩在脚底,紫堂陆和紫堂林用了五年重新使自己变成人类最强。

      之后他们开始在森林中寻找龙。他们依旧一厢情愿地认为龙只是在逃跑,龙还在这个大陆上。他们跨遍半个大陆,以把森林翻个底朝天的气势毁坏着森林,只为寻找紫堂幻,或是用这种方法激怒他们的龙,梦想是“守护一片森林”的龙。

      当然没有结果。

      他们花了四年做这件事,五年加四年使陆和林的阅历积累到一定程度,这些阅历支撑起他们的名号与责任,他们终于肯拉下脸承认,那时候是他们错了。龙的确死了,紫堂幻的确死了。

      但他们不肯接受这个结果,“紫堂幻为救他们而死”这个事实让他们再次蒙羞,他们的命像是被别人给予的,基于这条命以上的名誉也好财富也好也都像是别人给予的了。他们决定在献出生命以外的方面为紫堂幻做些什么,比如帮他收集魔法书,紫堂幻说想要学习更多的魔法。他们到处掠夺魔法书,在此八年期间,他们又明白了一些事情,比如关于生命,比如关于世界,比如关于紫堂幻为什么在那时候选择救他们,比如对于自己的生死他们毫无选择的权利。他们只能放弃,把想要“互不两欠“说成想要”弥补“,把憎恶、烦躁、尊敬、喜爱等所有属于人类的感情放大,再集中投射到那条因为已经逝去所以无法反抗无法拒绝的龙身上。他们不再妄想自己能弥补什么,他们选择接受现实。

      他们怀念紫堂幻。

      他们开始着手准备相同的奇迹第二次,原本这是不可能的,因为没有任何书记载这个奇迹。但是紫堂陆和紫堂林是与龙共舞的人,他们的龙毫无保留地把知识传授给他们。他们调查了当初同他们一起闯入宫殿,想要刺杀国王夺走龙的人,把他们一个个找出来,再杀掉。陆和林使他们为自己而死。

      但他们还是没法满足。从紫堂幻死去后开始,他们的心脏的一部分就被挖走了,不论是毁坏还是掠夺还是弥补都没法把这处空缺填满。

      然后他们捡到了一头幼龙。和他们记忆里的那头龙相差很多,但同样是龙。幼龙比紫堂幻小很多,个头竟只与陆和林一般高,变成人形也不过十岁。紫堂陆和紫堂林回忆着十五岁时那条一千岁的巨龙的行为与思想,混杂进人类的知识去养育这条幼龙。幼龙很听话,也很上进,虽然同样笨拙。幼龙变成的人类和紫堂幻很像,像到陆和林有时候忍不住会想,一千年前的紫堂幻是否就是这个样子的。

      紫堂幻再也回不来了。于是陆和林给这头幼龙取名为紫堂幻。

      他们与这条幼龙生活了十几年——姑且是幸福的十几年,然后他们也衰老了,从最强人类的位置上渐渐跌落,作恶多端的他们终于死与报应。陆和林也不知道闯入家中,将他们逼死在大厅的人是谁,或许是他们以前杀死的人的亲属,或许是被他们抢走宝典的魔法师,或许是为森林报仇的精灵,或许正义的骑士,或许只是路过的强盗……他们不知道。他们看到长着紫堂幻的脸的幼龙在哭泣,他们想起来那三年,幻从未哭过。

      对再次引发奇迹的期盼填满了他们心中的空缺,他们抱着希望死去了。

      死去的他们依旧做着混蛋的事。一千年前,因为母龙的死亡引发奇迹,穿越了时间的幼龙,因为肩负了几百条生命的陆和林的死亡再次引发的奇迹,回到了他原本的时间。幼龙哭哭啼啼着怀念紫堂陆和紫堂林,怀念了一千年。

 

      紫堂陆与紫堂林让一条幼龙惦记了千年有余,罪该万死。所以他们得到的惩罚就是在十八岁,最年轻气盛的时候,最光明伟岸的时候,最富有感情的时候,最明白什么是“爱”、最不懂什么是“失去”与“遗憾”与“无法挽回”的时候,失去他们最珍视的东西:一条龙。笨手笨脚的,空有一身力量却不知怎么运用的,偶尔还会不听主人话反抗他们的龙。

      这条龙为挽救他们而死。

      是他们的错。

      龙说:不用自责。但这是龙的价值观。紫堂陆与紫堂林价值观中的强大,不仅仅是“力量”与“心灵”的成熟,而是“有掌握一切的能力”,因此,让别人为自己而死根本不算强大。他们很弱小,极其弱小,弱小到一头千年的龙为他们而死。他们无法保护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受伤,甚至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向死亡,他们仍然无法掌握一切。

      紫堂陆与紫堂林若有所失,他们心中有了一块空缺,就算把所有龙的回忆、龙的言行、龙的品性等等全都塞进去也无法填补。他们把这些东西记得很牢,却无济于事。

      若干年后,紫堂陆与紫堂林在教育属于他们的那条幼龙时,做尽恶事、肆意妄为的他们唯一让那条龙记住生命的意义:生命是平等的,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去交换其他生命,也不要忘记为你死去的生命,不论是什么生命。这大概是他们唯一教给龙的堂堂正正地、可以拍着胸脯自豪地说出来的事情。

      名为紫堂幻的龙牢记这句话,记了一千年。

      一千年以后,当幻遇见不懂这句话的两名十五岁少年时,觉得自己有义务将这两句话交给他们。

      紫堂幻陪伴紫堂陆和紫堂林,直到自己死亡。


END.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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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有没表达到位的地方,请见谅。

不管怎么说,这个故事就到此结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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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见http://windvane.lofter.com/(赤色木鸡)
是社团主页,所以里面东西贼乱贼乱,不过我跟你说小赤鸡老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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